第十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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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
雷獅似乎料到說出這句話會被安迷修打，在安迷修的拳頭朝著他打過來的時候，他的表情沒多大變化。雷獅閃身躲開安迷修的拳頭，抓住他的手腕，淡淡地對丹尼爾道：“我們先走了，接下來還有什麽事直接聯系我。”
安迷修：“就在這兒說清楚！”
雷獅瞇了瞇眼睛，輕笑道：“寶貝我們回家去說好不好？”
雷獅抓安迷修的手腕用了擒拿術，看似輕輕松松實則很難掙脫開。安迷修不得已跟著雷獅站了起來，被他拉出了辦公室。
安迷修起初還掙紮著，慢慢地便不動了。雷獅把他推進自己的車裏，自己坐進了駕駛座。
雷獅：“不反抗了？”
安迷修沙啞道：“隨便你吧。”
他今天已經失控太多次了，騰不出力氣再去辯解什麽。明白了所有的真相之後，安迷修依然沒有自己想象中的那樣釋然。直到剛才雷獅說出那句話，他才明白，他想要的也並不真正是所謂的真相——
他只是想讓雷獅安全罷了。
他被蒙在鼓裏與知曉一切又有什麽區別呢？雷獅的處境依然沒變，他依然置身於危險之中。
雷獅盯了安迷修一陣，發動了汽車。
兩人去了雷獅的住處，到的時候已經天黑了。安迷修站在陽臺邊，看著遠處灑滿霓虹燈的大樓發呆。他想起了自己和雷獅的第一個家，也是像這樣的地方，從窗戶向外面望去，可以覽盡整座城市的繁華。
雷獅從冰箱裏取出兩瓶啤酒，遞給安迷修一瓶，後者猶豫了一下，還是伸手接了下來。
雷獅擡了擡嘴角，說：“以前我每次喝酒你都會說我。”
“那時你是我的……先生，”說到這個久遠的稱呼時，安迷修明顯僵硬了一下，“我有權利說你。”
雷獅背靠在陽臺的欄桿上，擰開拉環，看著背後的霓虹倒映在落地窗玻璃上的彩色光影，忽然道：“還記得編號B1203那次任務嗎？”
“記得。”安迷修毫不猶豫地回答，“從大樓頂部用滑翔翼逃離。”
雷獅喝了一口啤酒，“那一次我的滑翔翼壞了。”
“然後你就要和我擠同一個滑翔翼。”安迷修說，“結果因為重量太重導致我們預定路程還不到一半就墜落在另一個樓頂上了。”
雷獅挑了挑眉，轉身坐在了陽臺的躺椅上，舒服地將雙腿翹了起來，“不如趁這個機會好好聊聊天吧。”
安迷修轉身看著他，面不改色道：“好啊，聊什麽？”
“我們好歹也搭檔了三四年了。”雷獅擡了擡下巴，“不如就說說你最喜歡哪次任務吧。”
安迷修回憶了一會兒，回答：“兩次。一次是A1380，我在火車廂頂上拆炸彈，拆完後再跳到並行的另一輛火車上；還有一次是C2902，那一次……”
“那一次你打扮成私人高級餐廳的小提琴手，把刀藏在了琴盒裏，而我是酒水服務員。”雷獅接上安迷修的話，“我承認那一次你的小提琴手打扮很性感，但那一次有什麽特別的嗎？”
“那一次有位女顧客不小心把蜂蜜牛奶灑在了你身上。”安迷修微笑著說，“導致你回去的路上招蒼蠅，我覺得挺有趣的。”
雷獅擡手喝啤酒的動作一停，“……”
“你呢？你喜歡哪次？”
“S1107，水庫保險箱。”雷獅不假思索地回答，“你差點給我做人工呼吸那次。”
安迷修看著他，仰頭喝了一口啤酒，沒有說話。
雷獅：“我倆也有不少單人任務吧，你最驚險的是哪次？”
安迷修這次回答得十分迅速，想來確實那些任務也是讓他夠嗆，“也是兩次。S5536，我被爆炸後的廢墟埋了二十三個小時，而且和一群老鼠埋在一起。”
雷獅怔了怔，詫異道：“二十三個小時？我聽說的是只有三個小時。”
“誤傳。”
“那還有一次呢？”
“你不如先說說你的。”
“A7213，我被人麻醉後扔進了叢林裏，那裏有很多劇毒的蟒蛇。”
“一個A級任務就能把你弄成這樣？”安迷修輕笑了一聲，“聽說你那次是被偶然路過的當地部落人救了。”
“不是。”雷獅回答，“是卡米爾根據我身上的追蹤器用直升機把我撈上去的。”
安迷修一楞，沈聲道：“算你命大。”
兩人就這樣一搭一搭地聊著天，少有這麽平和的時候。安迷修慢慢地有些醉了，倚在欄桿邊，眼睛淡淡地看著遠處。安迷修仰頭喝下瓶子裏最後一口酒，趴在手臂上回頭看著雷獅，輕輕地打了個酒嗝，問：“雷獅……你為什麽……不為五月組織工作了……”
“我不是說了嗎？”雷獅的聲音還很清醒，“因為厭煩。”
“可是……”安迷修直起身，轉過身靠在欄桿上看著他，“總得有厭倦的原因吧？”
雷獅瞇著眼睛看著他，緩緩道：“我要說是因為你呢？你信嗎？”
安迷修笑了，笑容裏有些醉意，“不信。”
“那就不信吧。”
“所以呢？到底是因為什麽？”
“我已經回答了。”
沈默了片刻之後，雷獅說：“說起來你還沒告訴我你最驚險的任務還有一個是哪次呢。”
安迷修淡淡地回答：“S9023.”
編號S9023任務中，臨近發情期的安迷修被敵人用信息素催化劑強制進入了發情期，這次任務也成為了兩人心中一根小小的刺。
雷獅站了起來，駐足在安迷修身前。他一手環住安迷修的腰，另一只手嫻熟地解開了安迷修脖子上的腺體保護環。清冽的信息素霎時灌入鼻腔，雷獅抱著安迷修，下巴枕在他的肩膀上，閉著眼輕輕地嗅著這股味道。
安迷修沒有推開雷獅，雷獅用胸膛和手臂將他裹在懷裏，溫熱的手伸進襯衫下擺，輕輕地摩挲著他的脊背。
他聽見雷獅在自己耳邊沈聲開口：“你為什麽沒有做那個手術？”
“……不知道。”安迷修微微仰起頭，讓雷獅親吻他的脖頸和喉嚨，視線變得有些模糊不清，“可能是因為……”
雷獅解開他的襯衫紐扣，吻開始落在他的鎖骨周圍，大腿抵著安迷修的腿根緩緩摩擦，“因為什麽？”
安迷修的呼吸間帶上了逐漸急促的熱氣，他輕聲回答：“……因為我還想聞到你的味道。”
雷獅的手稍稍一停，指尖在安迷修的皮膚上悄然一顫。
“雷獅……”安迷修說，“我好想你。”
從三年前雷獅離開的那一刻開始，這句話便每日每夜地出現在安迷修腦海裏。安迷修大部分時候並不願意這麽去想，因為這樣的想法總是顯得他很脆弱。不管安迷修有多憤怒雷獅的隱瞞、多憎恨雷獅的自作主張，可想起雷獅時的第一反應還是深愛與想念。
雷獅終於吻了他的嘴唇。
他們互相撕扯著對方身上的衣物，親吻間的空氣變得濕熱，彼此糾纏著掠奪氧氣。辛辣又苦楚的想念與愛欲燃燒著他們的理智，不管是快感還是痛感都被通通宣洩。臥室的各處都被灑上濃郁的味道，床單剛被抓出來的褶皺還未被撫平，安迷修的脊背又抵上了臥室的墻壁。
安迷修頭一次被按在墻上操幹，他也拋開一切放任雷獅做任何事，雙腿間的泥濘都濺在了墻根上。當他站不住要下滑的時候，又被雷獅按在了地毯上。
安迷修大口地喘著氣，酸疼的雙腿止不住顫，除了下身被侵入的地方快感強到讓他眩暈，其餘身體各處都在痛，就連耳尖都被雷獅咬得火辣辣的疼。
雷獅像是要把安迷修的血肉與骨骼都盡數占有，直到安迷修的喉嚨沙啞到再也喊不出他完整的名字。他永遠不會忘記自己第一次見到安迷修的時候，往日從未想過要做出改變的生活在心裏動搖了，那些鮮血淋漓的驚險記憶都化成了一縷煙霧，散在安迷修的眼睛裏。
安迷修第二天依舊是在床上醒來的，奈何他即使睜開了眼睛，身體各處一時還無法動彈。
雷獅就睡在他身邊，淺淺地呼吸著。安迷修擡起手臂，輕輕落在雷獅裸露在外的胸膛上，手掌貼上去，感覺到了從皮膚底下傳來的平穩的心跳聲。
安迷修貼了一會兒，收回手臂，有些艱難地翻了個身，啞著嗓子說：“醒了就下去。”
“不摸了嗎？”雷獅閉著眼睛淡淡笑道，“免費給你摸。”
安迷修早就知道雷獅醒了，他們兩個都是警覺性高的人，一點點動靜都可以從睡夢中清醒過來。
雷獅坐了起來，從衣櫃裏拿出幹凈的上衣和褲子穿上，回頭看安迷修還一動不動地躺著，問：“讓我下來你怎麽不下來？”
安迷修半惱火地說：“下不來。”
昨天晚上確實做得有些太狠了，安迷修現在感覺渾身沒勁，頭也很暈，嗓子更是一吞口水就疼。他的身體還沒有完全褪下敏感，赤裸的胸口摩擦著被子都覺得乳尖很難受。
現在不是他的發情期，非發情期做得比發情期還狠，安迷修體格再強也確實有些受不了。雷獅自然也沒有標記他，不然安迷修覺得自己更不好過。
雷獅在一旁似笑非笑地看著他：“這次還要吃避孕藥嗎？”
“懶得吃。”安迷修悶聲說，聲音又沙啞又疲憊，尾音都快消失了，“又不是發情期，比較安全……”
安迷修很快就又睡著了。
安迷修再次醒來的時候，迷迷糊糊地聽見雷獅站在房間裏打電話。窗外的太陽有些刺眼，午間的空氣有些悶熱，安迷修估計自己這一覺應該是睡到了下午。
雷獅：“嗯，有線索就告訴我。”
說完，雷獅掛了電話，轉過身發現安迷修醒了。
雷獅：“你終於睡飽了？”
安迷修還是覺得有些疲憊，但比起早上那陣子已經好了太多。他坐起來，揉了揉脖子，問：“你和誰打電話？”
“卡米爾。”雷獅回答，“我讓他查查白鯊的蹤跡。”
“白鯊？”
“DTH的首領，他應該是這個世界上最想殺了我的人。”雷獅漫不經心地回答，“如果哪天我死了，你不用懷疑，一定是白鯊動的手。”
“為什麽？”
“因為我殺了他的情婦。”
“……你殺了他的情婦？”
“他的情婦同時也是他的線人，我和特工局秘密聯系的事不小心被他的情婦發現了。”雷獅說，“而且現在我是五月組織頭號通緝人，他們沒有理由不找白鯊解決我。”
安迷修沈默了一陣，說：“剿滅DTH和五月首腦之前你先和我行動。”
雷獅意外地沒有拒絕，“悉聽尊便。”
“你讓卡米爾暫時接受特工局的證人保護，接下來的行動我都會請示丹尼爾局長，你不能擅自行動。”
“放心吧。”雷獅說，“我很乖。”
這話從雷獅嘴裏說出來，安迷修忍不住翻了個白眼。
雷獅：“那我是不是也可以給你提點要求？”
“你有什麽要求？”
“等所有的事情都結束之後，我們覆婚。”
安迷修盯著雷獅，沒有回答，自然地從衣櫃裏拿出了一件雷獅的襯衫穿上，把略長的袖口卷到了胳膊肘。
安迷修就跟在自己家一樣，穿雷獅的衣服和內褲，但褲子實在是有點太長，安迷修比劃比劃還是算了。
雷獅全程抱著手臂盯著他，也沒有說話。
安迷修：“你先幫我買條褲子回來。”
雷獅：“覆婚呢？”
安迷修光著腿走進浴室，丟下一句——
“悉聽尊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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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迷修：“就在這兒說清楚！”
雷獅瞇了瞇眼睛，輕笑道：“寶貝我們回家去說好不好？”
雷獅抓安迷修的手腕用了擒拿術，看似輕輕松松實則很難掙脫開。安迷修不得已跟著雷獅站了起來，被他拉出了辦公室。
安迷修起初還掙紮著，慢慢地便不動了。雷獅把他推進自己的車裏，自己坐進了駕駛座。
雷獅：“不反抗了？”
安迷修沙啞道：“隨便你吧。”
他今天已經失控太多次了，騰不出力氣再去辯解什麽。明白了所有的真相之後，安迷修依然沒有自己想象中的那樣釋然。直到剛才雷獅說出那句話，他才明白，他想要的也並不真正是所謂的真相——
他只是想讓雷獅安全罷了。
他被蒙在鼓裏與知曉一切又有什麽區別呢？雷獅的處境依然沒變，他依然置身於危險之中。
雷獅盯了安迷修一陣，發動了汽車。
兩人去了雷獅的住處，到的時候已經天黑了。安迷修站在陽臺邊，看著遠處灑滿霓虹燈的大樓發呆。他想起了自己和雷獅的第一個家，也是像這樣的地方，從窗戶向外面望去，可以覽盡整座城市的繁華。
雷獅從冰箱裏取出兩瓶啤酒，遞給安迷修一瓶，後者猶豫了一下，還是伸手接了下來。
雷獅擡了擡嘴角，說：“以前我每次喝酒你都會說我。”
“那時你是我的……先生，”說到這個久遠的稱呼時，安迷修明顯僵硬了一下，“我有權利說你。”
雷獅背靠在陽臺的欄桿上，擰開拉環，看著背後的霓虹倒映在落地窗玻璃上的彩色光影，忽然道：“還記得編號B1203那次任務嗎？”
“記得。”安迷修毫不猶豫地回答，“從大樓頂部用滑翔翼逃離。”
雷獅喝了一口啤酒，“那一次我的滑翔翼壞了。”
“然後你就要和我擠同一個滑翔翼。”安迷修說，“結果因為重量太重導致我們預定路程還不到一半就墜落在另一個樓頂上了。”
雷獅挑了挑眉，轉身坐在了陽臺的躺椅上，舒服地將雙腿翹了起來，“不如趁這個機會好好聊聊天吧。”
安迷修轉身看著他，面不改色道：“好啊，聊什麽？”
“我們好歹也搭檔了三四年了。”雷獅擡了擡下巴，“不如就說說你最喜歡哪次任務吧。”
安迷修回憶了一會兒，回答：“兩次。一次是A1380，我在火車廂頂上拆炸彈，拆完後再跳到並行的另一輛火車上；還有一次是C2902，那一次……”
“那一次你打扮成私人高級餐廳的小提琴手，把刀藏在了琴盒裏，而我是酒水服務員。”雷獅接上安迷修的話，“我承認那一次你的小提琴手打扮很性感，但那一次有什麽特別的嗎？”
“那一次有位女顧客不小心把蜂蜜牛奶灑在了你身上。”安迷修微笑著說，“導致你回去的路上招蒼蠅，我覺得挺有趣的。”
雷獅擡手喝啤酒的動作一停，“……”
“你呢？你喜歡哪次？”
“S1107，水庫保險箱。”雷獅不假思索地回答，“你差點給我做人工呼吸那次。”
安迷修看著他，仰頭喝了一口啤酒，沒有說話。
雷獅：“我倆也有不少單人任務吧，你最驚險的是哪次？”
安迷修這次回答得十分迅速，想來確實那些任務也是讓他夠嗆，“也是兩次。S5536，我被爆炸後的廢墟埋了二十三個小時，而且和一群老鼠埋在一起。”
雷獅怔了怔，詫異道：“二十三個小時？我聽說的是只有三個小時。”
“誤傳。”
“那還有一次呢？”
“你不如先說說你的。”
“A7213，我被人麻醉後扔進了叢林裏，那裏有很多劇毒的蟒蛇。”
“一個A級任務就能把你弄成這樣？”安迷修輕笑了一聲，“聽說你那次是被偶然路過的當地部落人救了。”
“不是。”雷獅回答，“是卡米爾根據我身上的追蹤器用直升機把我撈上去的。”
安迷修一楞，沈聲道：“算你命大。”
兩人就這樣一搭一搭地聊著天，少有這麽平和的時候。安迷修慢慢地有些醉了，倚在欄桿邊，眼睛淡淡地看著遠處。安迷修仰頭喝下瓶子裏最後一口酒，趴在手臂上回頭看著雷獅，輕輕地打了個酒嗝，問：“雷獅……你為什麽……不為五月組織工作了……”
“我不是說了嗎？”雷獅的聲音還很清醒，“因為厭煩。”
“可是……”安迷修直起身，轉過身靠在欄桿上看著他，“總得有厭倦的原因吧？”
雷獅瞇著眼睛看著他，緩緩道：“我要說是因為你呢？你信嗎？”
安迷修笑了，笑容裏有些醉意，“不信。”
“那就不信吧。”
“所以呢？到底是因為什麽？”
“我已經回答了。”
沈默了片刻之後，雷獅說：“說起來你還沒告訴我你最驚險的任務還有一個是哪次呢。”
安迷修淡淡地回答：“S9023.”
編號S9023任務中，臨近發情期的安迷修被敵人用信息素催化劑強制進入了發情期，這次任務也成為了兩人心中一根小小的刺。
雷獅站了起來，駐足在安迷修身前。他一手環住安迷修的腰，另一只手嫻熟地解開了安迷修脖子上的腺體保護環。清冽的信息素霎時灌入鼻腔，雷獅抱著安迷修，下巴枕在他的肩膀上，閉著眼輕輕地嗅著這股味道。
安迷修沒有推開雷獅，雷獅用胸膛和手臂將他裹在懷裏，溫熱的手伸進襯衫下擺，輕輕地摩挲著他的脊背。
他聽見雷獅在自己耳邊沈聲開口：“你為什麽沒有做那個手術？”
“……不知道。”安迷修微微仰起頭，讓雷獅親吻他的脖頸和喉嚨，視線變得有些模糊不清，“可能是因為……”
雷獅解開他的襯衫紐扣，吻開始落在他的鎖骨周圍，大腿抵著安迷修的腿根緩緩摩擦，“因為什麽？”
安迷修的呼吸間帶上了逐漸急促的熱氣，他輕聲回答：“……因為我還想聞到你的味道。”
雷獅的手稍稍一停，指尖在安迷修的皮膚上悄然一顫。
“雷獅……”安迷修說，“我好想你。”
從三年前雷獅離開的那一刻開始，這句話便每日每夜地出現在安迷修腦海裏。安迷修大部分時候並不願意這麽去想，因為這樣的想法總是顯得他很脆弱。不管安迷修有多憤怒雷獅的隱瞞、多憎恨雷獅的自作主張，可想起雷獅時的第一反應還是深愛與想念。
雷獅終於吻了他的嘴唇。
他們互相撕扯著對方身上的衣物，親吻間的空氣變得濕熱，彼此糾纏著掠奪氧氣。辛辣又苦楚的想念與愛欲燃燒著他們的理智，不管是快感還是痛感都被通通宣洩。臥室的各處都被灑上濃郁的味道，床單剛被抓出來的褶皺還未被撫平，安迷修的脊背又抵上了臥室的墻壁。
安迷修頭一次被按在墻上操幹，他也拋開一切放任雷獅做任何事，雙腿間的泥濘都濺在了墻根上。當他站不住要下滑的時候，又被雷獅按在了地毯上。
安迷修大口地喘著氣，酸疼的雙腿止不住顫，除了下身被侵入的地方快感強到讓他眩暈，其餘身體各處都在痛，就連耳尖都被雷獅咬得火辣辣的疼。
雷獅像是要把安迷修的血肉與骨骼都盡數占有，直到安迷修的喉嚨沙啞到再也喊不出他完整的名字。他永遠不會忘記自己第一次見到安迷修的時候，往日從未想過要做出改變的生活在心裏動搖了，那些鮮血淋漓的驚險記憶都化成了一縷煙霧，散在安迷修的眼睛裏。
安迷修第二天依舊是在床上醒來的，奈何他即使睜開了眼睛，身體各處一時還無法動彈。
雷獅就睡在他身邊，淺淺地呼吸著。安迷修擡起手臂，輕輕落在雷獅裸露在外的胸膛上，手掌貼上去，感覺到了從皮膚底下傳來的平穩的心跳聲。
安迷修貼了一會兒，收回手臂，有些艱難地翻了個身，啞著嗓子說：“醒了就下去。”
“不摸了嗎？”雷獅閉著眼睛淡淡笑道，“免費給你摸。”
安迷修早就知道雷獅醒了，他們兩個都是警覺性高的人，一點點動靜都可以從睡夢中清醒過來。
雷獅坐了起來，從衣櫃裏拿出幹凈的上衣和褲子穿上，回頭看安迷修還一動不動地躺著，問：“讓我下來你怎麽不下來？”
安迷修半惱火地說：“下不來。”
昨天晚上確實做得有些太狠了，安迷修現在感覺渾身沒勁，頭也很暈，嗓子更是一吞口水就疼。他的身體還沒有完全褪下敏感，赤裸的胸口摩擦著被子都覺得乳尖很難受。
現在不是他的發情期，非發情期做得比發情期還狠，安迷修體格再強也確實有些受不了。雷獅自然也沒有標記他，不然安迷修覺得自己更不好過。
雷獅在一旁似笑非笑地看著他：“這次還要吃避孕藥嗎？”
“懶得吃。”安迷修悶聲說，聲音又沙啞又疲憊，尾音都快消失了，“又不是發情期，比較安全……”
安迷修很快就又睡著了。
安迷修再次醒來的時候，迷迷糊糊地聽見雷獅站在房間裏打電話。窗外的太陽有些刺眼，午間的空氣有些悶熱，安迷修估計自己這一覺應該是睡到了下午。
雷獅：“嗯，有線索就告訴我。”
說完，雷獅掛了電話，轉過身發現安迷修醒了。
雷獅：“你終於睡飽了？”
安迷修還是覺得有些疲憊，但比起早上那陣子已經好了太多。他坐起來，揉了揉脖子，問：“你和誰打電話？”
“卡米爾。”雷獅回答，“我讓他查查白鯊的蹤跡。”
“白鯊？”
“DTH的首領，他應該是這個世界上最想殺了我的人。”雷獅漫不經心地回答，“如果哪天我死了，你不用懷疑，一定是白鯊動的手。”
“為什麽？”
“因為我殺了他的情婦。”
“……你殺了他的情婦？”
“他的情婦同時也是他的線人，我和特工局秘密聯系的事不小心被他的情婦發現了。”雷獅說，“而且現在我是五月組織頭號通緝人，他們沒有理由不找白鯊解決我。”
安迷修沈默了一陣，說：“剿滅DTH和五月首腦之前你先和我行動。”
雷獅意外地沒有拒絕，“悉聽尊便。”
“你讓卡米爾暫時接受特工局的證人保護，接下來的行動我都會請示丹尼爾局長，你不能擅自行動。”
“放心吧。”雷獅說，“我很乖。”
這話從雷獅嘴裏說出來，安迷修忍不住翻了個白眼。
雷獅：“那我是不是也可以給你提點要求？”
“你有什麽要求？”
“等所有的事情都結束之後，我們覆婚。”
安迷修盯著雷獅，沒有回答，自然地從衣櫃裏拿出了一件雷獅的襯衫穿上，把略長的袖口卷到了胳膊肘。
安迷修就跟在自己家一樣，穿雷獅的衣服和內褲，但褲子實在是有點太長，安迷修比劃比劃還是算了。
雷獅全程抱著手臂盯著他，也沒有說話。
安迷修：“你先幫我買條褲子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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